人生百味(7)三合一(百味人生(7)定亲都该在...)-《敛财人生之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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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林家二房的孙子。当时林雨桐没出阁的时候,家里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孩子不好吗?挺好的!真挺好一孩子。年纪呢,大个几岁。这不是人家孩子的问题,实在是林家老爷子老太太接连过世了,孩子守孝,错过了。结果在谁家的喜宴上,白氏跟楚氏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儿女亲事上去了。白氏是着急儿子这么大了没个合适的婚事,楚氏呢,是觉得跟林家结亲,这是亲上做亲。要是两家都是普通人家,这亲事做的没毛病。林雨桐夫家的侄女嫁给娘家的侄儿,就跟红楼上的王夫人相似,这种做亲真不是弊端。

    可问题不就出在,林家不是当年的林家,金家也不是当年的金家吗?

    林嘉锦没那个意思,林雨权没那个意思,但是文氏和文家有那个意思,林家宗族有那个意思。因此,这中间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要从关系上论,好似都是至亲血脉。可这正用到一句话,那便是: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

    亲疏远近不是林雨桐这一代可以比的!孩子们各自有自己的想法,各自身后都有利益家族。这不是简单的一个‘亲’能说的清的。

    这种事林雨桐和四爷不觉得什么,便是亲兄弟争起来都有你没他的,何况是这种老表?

    而金家这些年,也不是没有积攒。小网结成大网,再加上宝昌那性情,早几年弄了个蹴鞠队,纠集了几十个少年,陪他念书训练,整日里,宝隆在外面跟人对赌赌球,宝昌带着那么一伙子少年生生是打出了名头,而后又说什么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天南海北的往外跑。一出门,就是见识世情,结交豪雄,拜访名士,顺便还灭了几股子匪盗。出京的时候那是飞扬跋扈的少年,再度回来便如收敛了锋芒的宝剑,端是耀眼。

    跟林家几个孩子比,人家养的温润如玉,他则如深潭寒泉,叫人心生畏惧。

    于是,很多事情就变的尤其微妙,是那种不可言传的微妙。

    在这种微妙的局势下,楚氏要嫁女儿去林家,这是什么意思?这不仅仅是结亲,这是一种信号的释放。别人会以为金家主动退了!

    可到了这个份上,宝昌是说退就能退的吗?金家是能退吗?金家几兄弟嘴上不说,可心里憋着一股儿劲儿呢。这是一家子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金老二能答应吗?别说楚氏定了这婚事,便是周氏定了这婚事,金老二都不能答应。

    这事关一个家族的兴衰,不是小事!

    事情就这么卡住了。

    林雨桐过去的时候,楚氏正抹眼泪呢,“……话也不会好好说,这亲事是定的仓促,可如今回绝,却也不是好回绝的。定下是错,可要是退了,更是错上加错。在两错里,只能取其一,那就是将错就错!”

    周氏揉着额头,“你别诬赖我儿子,老二不是老三那脾气,他讲道理。退亲这样的话,不是他说的出口的。他比你懂道理!”

    楚氏一噎,抽抽搭搭的,“他说先放着。”

    拖着!

    这是个法子!不说回绝,但也不积极备嫁!

    可楚氏又不能答应这法子,她怕耽搁她家闺女的婚期。

    见林雨桐来了,楚氏就起身,“四弟妹,这事是我糊涂。你也知道林家大嫂的,那不是个心里有多少算计的人。两个孩子都跟你亲生的没什么不一样,这事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就是无赖了!非赖着林雨桐来处理!

    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宝华从里面出来,噗通跪下,脸涨的通红,“四婶,我不着急。在家里陪着我娘,挺好的。再说了,我们这一房就我一个,您就说,是我不懂事,我想坐产招夫。”

    孩子是懂事的孩子!楚氏却只揪着帕子不撒手。

    林雨桐要扶宝华起来,这姑娘却死活不起来:“四婶,这事只推我身上,说我不懂事便罢了!”

    楚氏差点没给气死!

    林雨桐还没说话呢,宝昌和宝隆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男装的宝珠,嘻嘻笑的把宝华给扶起来了。

    宝昌过去扶了楚氏,“二伯娘,您坐着。二妹的婚事,我去大舅家说去!您放心,您看好的女婿,跑不了。”楚氏顿时大喜,上下打量宝昌,“你?行吗?”

    宝昌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要是跟咱们家不成,那跟谁家也成不了。心放肚子里得了!”

    其他几人都变了脸色。周氏急着要拦,林雨桐一把给挡住了,“娘,您安坐着。叫宝昌陪我回娘家一趟,不是什么大事,这事我去处理。”

    周氏再不看楚氏,只起身拉了宝昌的手。

    宝昌跟周氏低声说话,“祖母,您老放心,孙儿知道怎么办呢。前面的景儿再好,可要牺牲手足,便是再好的景儿,没人陪着欣赏,也是无趣;前面再是艰难,可若是我们手足齐心,便是再大的坎,也总有迈过去的时候。”

    周氏一把抓着了宝昌的手,难得我家的皮猴子竟然懂这个道理了。

    宝昌搂着祖母的肩膀,“这是祖母教我的呀!您养大伯二伯他们,向来不曾有偏颇。天大的事情,您总是得叫兄弟之间有手足之义。正因为咱们家的家风好,我外祖母和外祖父才将我娘嫁给了我爹。如今,也不是多大的事,可咱们不能把咱家最宝贵的东西给先丢了。若是失了这个本分,还剩下什么?这都是您老教我的,不用任何一句话,您所做的,就是最好的示范。孙儿不笨,学会了呢。”

    好!周氏的手抬起来拍在宝昌的肩膀上,“我孙儿顶天立地,是个男子汉的样儿了。”

    出门的不止林雨桐和宝昌,便是宝隆和宝珠也挤上来了。周氏目送这母子几人离开,立马去了四房。自家这儿子,还是一副文弱的样儿。拿着几本像字又不像字的书,不知道在那看啥呢。这些书是谢流云知道乾部和坤部的事迹情况之后,从庙学的藏书里挑出来的。说是乌四海和天母娘娘所留,如今没有能看懂的人。这些东西放在庙学不保险了,倒不如搁在他们的手里,许是更有用也不一定。

    然后这么多年,四爷其实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眼看这又一个三十年在眼前了,四爷对这个东西便研究的更多了些。反正一般都是他研究,然后有了结论了再跟桐桐讨论。最后两人大致一对照,觉得差不多了,就先这么定了。桐桐一直就是那个捡现成的人。

    可周氏却不觉得儿媳妇哪里不对。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媳妇出门了,自家这儿子还在这里抱着天书看呢,看什么看?能看出花不!?

    果然!一辈子都没啥出息,也就是当年捡便宜娶了个好媳妇。

    “还不去接你媳妇去?!”

    去哪了?

    感情还不知道呢?

    周氏憋了一肚子对于楚氏的不满,这会子趁着这个机会,全部倒给儿子了。

    四爷听完了,就起身,“那我去接。”

    “我叫人套马车!”

    “骑马吧!马车慢。”

    林家又不远,慢点就慢点。

    “不是!”四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道,“不是去林家了,应该是去宫里了。”

    如今,皇宫挪到了老城之外的新皇宫里。

    去宫里了吗?

    当然是去宫里了!既然这亲事代表的意思这么多,那对林家表态有毛用?

    “当然要说给说话算数的人听呀!”宝昌过去接了孙安平手里的狼牙锤,“您说是吧?”

    孙安平嘿嘿一笑,“你个猴崽子,粘上毛你就是猴!”他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抬手敲了小孙女的脑袋,“丫头,你生的这个崽子,心眼太多呀!”

    林雨桐把茶递过去,“根上就不是好的,他长成啥样我都不奇怪!”

    孙安平:“……”总感觉这死丫头又在内涵我。

    人老了,脑子转的也没那么快了。不过手脚还不慢,抬手又敲了一下,嗯!还是脆生生的质感!

    林雨桐揉了揉额头,就道:“亲事是好亲事,没那么些复杂的事,就是再好没有的亲事了。没有拦着的道理?!”

    “你可得想好了。”皇后躺在躺椅上,上下摇着。这几年她才不带面纱了,也确实年岁不小了。如今也成了老太太了,“人心多变,最是难以捉摸……这事,还得跟你娘和你哥说!”

    “来的路上,我已经打发人叫我娘和我哥过来了。”林雨桐露出几分苦笑来,“我现在不大愿意回林家。我至今记得我被带到庙学的山上,我两位堂兄陪着我爹怎么等我怎么接我的……情分犹在,却不知如何拾掇了。”

    孙安平就洋洋得意,“所以,这就是老子的明智之处!生一个儿子怕不成才,生两个儿子就得争!老子就守着一个闺女……所以,为难的不是老子……”

    “是我!”孙氏拉着脸,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的走过来,“把难处给了我!您倒是舒坦了!”

    孙安平嘿嘿的笑,好像孙氏还是哪个经常闯祸的小姑娘,“雀儿啊,你爹坐的这把椅子,烫屁股!你啊,不疼谁,你就把谁摁在上面。”

    孙氏特严肃的道,“一样儿孙,我一样疼。您说的对,这把椅子太烫屁股了,只皮实的猴子才能坐,才敢坐,烫了屁股也只皮猴子叫人看不出来真假,因为他本就是红屁股!因为他不管怎么上窜下跳抓耳挠腮,都叫人看不出深浅来。他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做戏,我已然是看不出来了。”

    孙安平一愣,而后便笑了!缓缓的点头,不再言语。

    孙氏看向宝昌,“十九了?”

    是!外祖母!

    “不小了!”

    也不算大。

    孙氏又问:“可有心仪的姑娘?”

    宝昌脸一红,“外祖母,您问这个干嘛?”

    “喜欢那个董清欢?”

    宝昌一愣,“没有!”

    “可你们走的很近!”

    “那是因为,庙学坤部得有一个听招呼的人。”董清欢便是他选出来的人。说着,他就赶紧辩解,“外祖母,您这话该问蒋家表哥才是。表哥一直想求这门亲事,却一直怕姨母不肯答应。您要是……”

    孙氏直接拦了这个话头,“既然不是心有所属,那我给你定一门亲事。”说完,不给宝昌反应的时候,先看林雨桐,“你有意见?”

    你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意见?

    但她也猜出来了,“您是说文家?”

    “文家的姑娘为正房!”孙氏的眼神转为冷冽,“侧室嘛,慢慢选,不急!”

    宝昌不安的动了动,小心的打量母亲的表情。

    林雨桐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她和四爷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外来者,这十年来,大汉国冲有点别扭的扭曲状态中正在回归一种本该属于它的正常状态,所有与原生态不契合的,她都不打算提。这种事宝昌若是处理不好,那就是他还没修炼到家。

    宝昌眉头微微皱了皱就松开了,而后说了一句话,“若是成婚,我愿意给对方五年时间,也给我五年时间……”

    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也许她就是对的那个人呢。如果不是,那再看如何处理。

    孙安平的眉梢微微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

    林嘉锦便接过话头,“三家三姓,难以协调,这些事情比什么事都难决断。这是国事也是家事……”

    宝昌一笑,“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不是我说曾外祖父您小气,像是我们家,像是我两个舅舅家,像是我大姨家,是不是都该给个亲王的爵位呀!谁继承亲王的爵位,谁姓孙!这一支单独划出来,对吧?其他次房,也有侯爵继承呀!这孙姓亲王,给个世袭罔替都不为过!要不,您开恩,今儿您要给亲王,我立马回去把我从金家的族谱上扒拉下来……”

    气的孙安平脱下一只靴子抬手就扔,“混蛋玩意!”

    宝昌嘻嘻笑,不言语!

    话听着是混蛋了些,可回过头去想,好似这混蛋一些的法子真是个好法子。

    安抚各方之外,还能叫各家和身后的势力分割开来。

    试想,方哥儿若是姓孙,那关姓林的屁事!世林若是姓孙,跟姓蒋的有多大的关系?便是这一代人还认个亲,但接下来来呢?地位悬殊了!

    对姓金的好似也一样的,谁也没占便宜。可是若是换宝昌坐上那个位子,对金家自还是不同的。但那时候已然时过境迁,此刻的危机和两难之局已解,这小子想怎么干,谁管的着?

    果然就是地痞无赖的伎俩,换姓也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混蛋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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