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好,听着啊,”**胸有成竹,张口就来,“啊,人生!” “这个不算,十年前的老诗了,劳改队里谁不会?另来,来刚才那。” **摸了摸头皮:“刚才那?谁那么好的记性?我都忘了……”小广提示他道:“蝴蝶蝴蝶真逍遥……接下面的吧。”**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是我专门为蝴蝶写的,”清清嗓子,把脖子梗得像根棍子,“蝴蝶蝴蝶真逍遥,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忽然来了一阵风,刮得蝴蝶满街跑。怎么样?好诗啊好诗。”我不会欣赏,觉得还像那么回事儿,冲小广笑笑说:“我觉得不错,该你了。”小广不屑地一撇嘴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看我的。夜,深了,孤独的人们啊,醉了。心,走了。它将在哪里停歇?没有人回答。风,卷起落叶,摔打在我的心上……” “慢着慢着,心不是走了吗?还摔打个屁?”**连连摇手,“不符合逻辑,这叫什么诗?” “什么叫做形象思维?你懂不懂?”小广哼了一声,“上学少了就是不行啊,完了,你这一打岔我又没感觉了。” “你不是还有一吗?”芳子插话说,“刚才你还朗诵来着,叫什么……叫黑暗中的崛起。” “对,黑暗中的崛起,”小广的眼睛亮了,“这诗献给蝴蝶,同时也献给我自己,咱们共勉吧。猛士的长剑封存在黑暗中,阳光照不到它,明月啊,找寻不到它。千百年来,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主人归来。我驾着长风来了,我就是那个一万年不死的猛士,一个孤独的剑客。黑暗中我等待,等待那个让我重新崛起的机会,等待那个让我焕斗志的对手。他来了,他终于出现了,我将亮出我的宝剑,在黑暗中大吼一声,来吧,让我的宝剑舔拭你的鲜血吧!风雨无声,天地摇动,大海也干枯了,太阳也因为我的出现而消失了……”小广的眼泪流出来了,号啕大哭。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没有管他,让他在一旁作秀,走到我弟弟身旁问他:“吃饱了没有?” 我弟弟不回答我,问芳子:“我哥哥呢?你不是说一会儿我哥哥要来吗?” 芳子说:“这就是你哥哥呀,他叫大远。” 我弟弟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缝:“才不是呢,我哥哥比他可高多了,腿还不大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金高,心里酸酸的,这才几年没见,他就不认识我了……我不说话,默默地坐下了。 芳子瞅了我一阵,开口说:“刚才四嫂来过,说让你告诉四哥,别喝了,早点儿休息。” 我明白她的意思,拉起弟弟和芳子,对正在劝小广别伤心的**说:“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聊。” 金高挥了挥手:“走吧,小广喝大了,我再陪他一会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