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祁先生or任先生?-《初次爱你,为时不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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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先生:“就这么简单?”

    卢晚晚:“祁先生你不了解行情,现在这种要求已经被说很过分了。”

    祁先生发了个笑的表情,说:“包在我身上了。”

    卢晚晚:“哈哈,那就先谢谢祁先生啦。”

    祁先生:“不客气。说不准,我订婚的时候你也和男朋友订婚了呢。”

    卢晚晚计算了一下,那没几个月了,她可不会那么快闪婚的。

    又随便聊了几句,卢晚晚出发去日料店准备宰安嘉先一顿。

    席间的数落当然是不能少,安嘉先这种不靠谱的介绍人,被卢晚晚和顾桥列为了不可以相信的人,让他以后都不准插手卢晚晚的脱单大事了。

    “你还不如我那个客户靠谱!”卢晚晚说道。

    “你是说祁先生?”顾桥问。

    卢晚晚“嗯”了一声,然后把祁先生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桥开始若有所思了,安嘉先率先觉得不对劲:“你这个客户好像特别热情,是上次我们一起见过的那个吗?”

    “对呀!”

    “你当心别被骗了,还是要多了解一些才好。”

    听安嘉先这么说,卢晚晚忽然之间也有点发蒙。祁先生的全名叫什么,她好像都不知道,合同里的签字龙飞凤舞。她只知道祁先生在商贸大厦工作,但是门牌号也不知道。祁先生从来不让她上去的,每次都说上楼很麻烦要登记。还有祁先生的未婚妻名字,是一时笔误吗?

    这些疑问萦绕在卢晚晚的心头,一直到了周五下午见面。卢晚晚又见到了有点谢顶的祁先生,交接完了下午茶之后她问:“祁先生未婚妻的名字再写一下给我吧,我有点忘了是哪个字了。”

    祁先生额头的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边擦汗边说:“我回去微信发给你吧,免得你再忘了。”

    “没关系,我这里有笔,祁先生写在签收单上好了。”

    祁先生咳嗽了一声说:“好吧。”

    然后,祁先生的手就开始抖了,手里的钢笔竖直落地,钢笔尖刚好弯了。祁先生松了一口气,捡起钢笔在纸上画了两下说:“哎呀,摔坏了,真是不好意思,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吧卢小姐。你看笔弯了,没办法写了。我回去给你发微信,我先走了啊。”

    “祁先生。”卢晚晚叫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祁先生,“我这里还有一支笔。”

    祁先生汗流浃背,接过卢晚晚给的圆珠笔,脑袋一片空白。

    “祁先生你不会忘了未婚妻叫什么名字了吧,上次您跟我说叫赵芊,草字头的。”卢晚晚提醒。

    “怎么会呢,我就是写字丑,不好意思写而已。”祁先生讪讪而笑,他一紧张,“赵”会写,“芊”怎么写给忘了。

    “是不是草字头一个千方百计的千?”卢晚晚又问道。

    “对对对。”祁先生终于把这个名字写完了。

    卢晚晚看过心里百味杂陈,翻出他们两个微信聊天记录说:“祁先生上次跟我打字说的是赵茜,所以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呃……我女朋友是外国人,中文名字不常用,所以我记错了。”祁先生蹩脚地解释。怎么办,卢晚晚明显很聪明,他好像对付不了,他开始后悔出借自己的身份了。

    “或许,你不是祁先生本人。”卢晚晚说道。她拨通了祁先生的电话,面前这位祁先生的手机并没有响。

    卢晚晚好歹也是个学霸,种种的迹象像一张网交织着出现,如果再猜不出对方是谁,那她也太笨了。故技重施如此过分,她就这么好骗吗?

    过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了。

    “任初,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卢晚晚霸气地说完,挂断了电话,又对面前的祁先生说,“这位祁先生可以回去了。”

    祁先生如获特赦,他赶紧拎着下午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就知道早晚会穿帮的,他只是一个助理而已,为什么还要兼职演戏呢?这剧本也太难了,导演求放过啊!

    卢晚晚在楼下等了任初五分钟,任初才出现在她面前,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他穿着米色的风衣,整个人瘦了两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压抑着咳嗽。他的嘴唇毫无血色,面色苍白,眼眶深陷。他张了张口,声音哑得几乎不像是他了,他说:“晚晚,你别生气。”

    话音刚落,任初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他晃了晃身体,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卢晚晚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他,但还是没能改变他晕倒的事实。

    任初倒在了卢晚晚的怀里,卢晚晚抱着他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新招数啊?

    “任初,你给我起来,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别演!装柔弱对我来说没用!”卢晚晚不客气地拍了拍任初的脸。

    任初毫无反应。

    “还装?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看你可怜,然后原谅你吗?你大错特错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卢晚晚了,我现在特别心狠手辣!”卢晚晚也不管“心狠手辣”这个词儿到底对不对,反正她说完以后,周围不少人都看着她。

    “你起不起来?”卢晚晚推了任初一把,任初还是毫无反应。

    “任初?”卢晚晚有点吓着了,她将任初放平了,然后贴在他的胸口听了一下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坏了!真晕倒了!

    “哎呀!任总,任总怎么了?醒醒啊任总,你连续加班了一个多月,终于病倒了吗?早就让您注意身体了,您就是不听!还为别人操那么多心,任总啊……”不知何时,每次跟祁先生下来取下午茶的那个运动服男孩出现了,冲过来抱着任初就开始号叫,相当浮夸。

    卢晚晚强忍着怒火,十分霸气地说:“你这么叫他,他也不会醒过来的,如果不会急救的话,闪一边去!”

    运动服男孩闭上了嘴,退后了五米。

    卢晚晚将一手放在任初的前额,并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任初的鼻孔,另一手握住颏部使头尽量后仰。卢晚晚深吸一口气,对上任初的嘴,并且将他嘴周围全部封住,用力向任初口内吹气。

    醒醒!卢晚晚在心里默念着,任初你起来!

    可是任初还是没有反应,他不能自主呼吸。卢晚晚继续给他吹气,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任初的胸廓抬起。卢晚晚一喜,嘴唇离开了任初的嘴唇,并放松捏住鼻孔的手。她转过脸去,将耳朵贴在任初的鼻翼旁,终于听到了任初微弱的呼吸。她将手指放在任初的颈动脉,逐渐开始恢复了正常,她又查看了瞳孔,终于放下心来。

    卢晚晚瘫坐在地上,运动服男孩凑上来问:“只需要人工呼吸吗?不用做个心脏按摩什么的吗?”

    卢晚晚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那叫心肺复苏。”

    运动服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卢晚晚又说:“打电话叫120来,你们任总刚才休克了。”

    运动服男孩登时收起了笑意,他打电话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什么什么什么,任总怎么会休克呢?”

    “闭嘴,快打电话!”

    救护车很快来了,卢晚晚跟对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和运动服男孩一起将任初送到了医院。

    任初突发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压力太大,身体疲惫,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休养。

    运动服男孩帮着办理完了手续,直接开溜回了公司,卢晚晚找不到他人,只好留下来陪着任初。

    任初醒过一次,但是意识比较模糊,又或许是太累了,转而就又睡着了。唯一不同的是,他醒来以后抓住了卢晚晚的手又睡了,然后怎么都不肯放开。

    卢晚晚尝试过把手抽出来,但是失败了,一旦用力,任初就开始皱眉,还哼唧了两声。卢晚晚有些于心不忍,只能放弃,就这么让他握着。卢晚晚在内心说服自己,这是人道主义的握手,他可是病人,太可怜了。

    任初再一次醒来是在半夜,他一动,卢晚晚也就醒了。她以前在医院实习过,所以非常敏感。她摸了一下任初的额头,翻了一下眼皮,然后说:“张嘴看看舌苔。”

    任初就乖乖张嘴,卢晚晚“嗯”了一声说:“已经没事了。你到底在做什么,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卢晚晚有点生气,脸气鼓鼓的,像个包子,可爱至极。任初看着她就笑了起来,她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还以为是在做梦。这三年来,我只有在梦里才能牵着你的手。”任初深情凝视着卢晚晚,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卢晚晚对视这么久了,他三年没有见到她,回来以后也只能偷偷地看着她,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接近她,期望着的就是此刻,能够和她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

    “那你现在梦醒了,可以放手了吗?”卢晚晚说着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任初的掌心空了,他知道卢晚晚还在生气,气他骗了她。

    “你现在病情也稳定了,我们可以算账了吧?”卢晚晚抱着肩膀,用挑衅的眼神看他。

    “你算。”任初说。

    “什么时候改姓祁的任先生?骗我就那么有意思?你扮演这么多个角色,是真的想做一个演员吗?”

    “起初只是想给你一个订单,渐渐地,就想多和你聊聊。你有很多话都憋在心里,很多不好的情绪也不会发泄,你不会跟你的好朋友说这些,相反你会跟陌生人讲,因为你们没有什么交集。我想给你的情绪多一个宣泄口,作为一个陌生人陪着你。”

    “你还让我签合同,还提醒我注意事项,然后自己在修改错误合同,戏这么多吗?上次你换着身份跟我下订单我就该怀疑你了,祁先生!”

    “对不起,我不想辩解这一块,的确是我的错。祁先生其实是我的助理。”

    “还有你未婚妻是怎么回事?知道我是你前女友,所以故意刁难我,让我改了那么多个方案!”

    “没有未婚妻,我骗你的。”

    “什么?”

    “你的每一个方案都很好,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一段合作关系,所以才总让你改。”

    “当甲方很有意思哦?甲方爸爸了不起哦?”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的确现在很多合作伙伴并没有那么友好,你开门做生意,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还是我的错喽?”卢晚晚冷笑,“任初,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分手是我们两个共同认可的结果,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我后悔了。”任初低垂着眼眉。他早就后悔了,三年前赌气答应了她的要求以后,他没有一分钟不在后悔,他想要回去找卢晚晚,可是她早就换了一切的联系方式。再次得到她的消息,还是半年前,她和安嘉先带着顾念去买车。他当时疯了似的,砸掉了收到这条信息的手机,以为那样这件事情就是假的。他不敢相信,她又和安嘉先走到了一起,竟然还和安嘉先有了孩子。安嘉先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和晚晚在一起,他摇摆不定优柔寡断,怎么能给晚晚幸福?她过得真的幸福吗?

    他回国了,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影舟市,瞒着所有人。他想看一看卢晚晚是不是过得很好。他只是想看一眼而已,可是她就像是一个魔咒,看过了一眼之后,还想要再看看她。于是他疯了,他留在影舟。知道她在卖房子,他高价买下。他们在公寓以买家和卖家身份见面的时候,天知道他的心里多么紧张、多么激动。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说着违心的话,只是想多看看她而已。

    终于,他买下了她的房子。粉嫩嫩的公主房,是她喜欢的,房里的东西他没有换掉任何一样,住在这里,就像是她也住在这里一样。他会在清晨的时候,将头埋在枕头里,说一句“晚晚早安”,尽管她根本就不在身边,也不会听到。

    再后来,他总是借口家里东西坏了,让她来维修,也只是想再看看她而已。他没想到的是,卢晚晚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公主,变成了下水管都会修的人。她的生活过得或许并不如意,所以早早学会了这些。

    再后来,他见到了顾念,原来卢晚晚根本就没有和安嘉先结婚,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天空放晴了。他能够感觉得到,卢晚晚也是喜欢着他的。他下定决心,要重新追回她,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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