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稀世异宝佛郎嵌-《疏影江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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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

    众人一惊,四下瞧去,原来是温清雅失手掉了汤匙,红唇半张,一双眼瞠得圆圆的,直勾勾地瞧着亭上两人。

    姚美人也气不过,借着温清雅的失手也摔了汤匙,暗暗泄愤。

    岑夫人也跟着借题发挥:“怎么两个都那么不小心?”转向下人,“没眼力见么,还不快收拾好。”

    简丹砂趁这当口,用帕子捂住口,摇头拒绝了梁劭又递来的一筷。

    “怎么,不好吃?”

    “吃不下……”

    “那好。”梁劭极耐心地又换了个菜,简丹砂只是嗅了嗅就皱起了眉。

    “那你看着哪个合胃口。”

    简丹砂却是捂着嘴巴,始终摇着头,那表情就像是犯了恶心。

    “不舒服?”梁劭柔声细语地问着。

    简丹砂迟疑着点点头,面上的红润已退了下去,现出了原有的苍白。

    “那就好好休息去吧。送江夫人回去。”

    简丹砂吃不下,众女眷也陪着吃不下去。看着梁劭目送简丹砂而去,这满桌的珍馐都失了味道。

    走到无人处,绣璃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刚才我真是担心死了,还以为王爷真要……这个什么汪大人实在是放肆。王爷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简丹砂没怎么在听绣璃说,她还没从刚才欲呕吐的感觉中缓过来。

    绣璃关切地问:“夫人很不舒服么,还是赶紧叫大夫吧?”

    简丹砂腾出右手摇了摇:“不用。”

    “夫人,您的身体重要。”见绣璃如此关切,简丹砂也不欲让她担心,也就应了。

    “今夜夜已深了,也不用劳烦大夫深夜入府了。明天再请吧。”

    正说着,简丹砂注意到见从假山里钻出一个女人,身姿窈窕,步履匆匆,手中还拎着个食盒。看那考究的打扮,该是府里的姬妾,可是简丹砂却觉着陌生。

    “可看得清那女子是何人?”

    绣璃“咦”了一声。

    “你认识?”

    “那是于先生的未婚妻。”

    简丹砂一怔,于墨挥的……未婚妻?

    “是啊,翠娆姑娘心思玲珑,在本地教坊为人梳妆,教习歌舞,也偶尔出入王府,与几位妃嫔都相交好,听闻王妃在世时,最爱翠娆姑娘为她梳妆。这样一个大美人,我不会认错的。”

    简丹砂喃喃自语着:“他竟还未成亲。”当初她就听闻于墨挥是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陆子修,怎地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未成亲?难道不是同一个人么?

    “据说于先生和翠娆姑娘早定下了婚约,翠娆也住到了于先生的府上,就是不知道为何迟迟不成亲。”绣璃说了许多,总算说到简丹砂的关心处。

    “那于先生投靠王府时,翠娆就跟在了他身边么?”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夫人您忘啦,绣璃入王府也不过一年有余。”

    “是我忘记了。那翠娆与薛妃很有交情么?”看翠娆的来路,那里只有薛妃和已故永嘉王妃的住处,想来是去探望薛妃了。

    “多有交情我说不上,不过我倒是见过两次,薛妃娘娘携翠娆姑娘一起逛花园,状似亲厚。想来翠娆姑娘是去看望禁足的薛妃,倒是,倒是……颇有情义。”

    “那于先生和薛妃呢?”

    “从未见过那两人有什么交集。”绣璃摇着头。

    翠娆也发现了她们,没有什么避忌,主动向她们行礼。

    “免礼。”简丹砂细细端凝她的一举一动,这个翠娆当真人如其名,翠绿的大氅,青碧的发簪,如同从那壁上丹青下飘然下的仙女,天生带着江南的水气。论起容貌绝不输梁劭的那些女眷们,也难怪于墨挥会为她心动。

    只是眼神飘飘,如浮云不定,流水难捉,让简丹砂不怎么欢喜。

    简丹砂虽有心与翠娆多谈几句,奈何眼下不是时候,与翠娆寒暄了两句,就被绣璃送回了翩来轩

    汪少帆只在王府过了一夜,就忙不迭地向梁劭辞行。

    “汪天麟这次是打错算盘了。”梁劭的人在高楼上目送着汪少帆离去,话却是对着身后的金蝉与青戈说的。

    “汪少帆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昨夜的事一出,他哪还有脸面与我谈合作之事。就怕给我撕破脸皮的机会,是以片刻也不敢留了。”梁劭早就洞悉汪少帆的来意,本就想让汪少帆知难而退,简丹砂的出现,倒让他寻到了契机,索性就顺水推舟。

    梁劭这次的连环局让他在朝堂上显了山露了水,那些昏官庸才自是看不出,还把梁劭一怒为红颜的事当作笑谈,但也不乏慧眼如炬的。汪天麟只是其中一个,梁劭此番回宫祭祖就有两拨人向他示好,都被梁劭打哈哈了过去。

    待金蝉与青戈退下,从内室的帷幕后探出一双纤白的玉手来,揽住了梁劭的腰际,硬是把梁劭拽回了内室。

    梁劭捉住这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王爷不在,妾身如何睡得着?”姚美人贴在梁劭的背上撒着娇。

    梁劭挑眉:“所以,就偷听我们的谈话?”

    “偷听?难道不是王爷故意让人家听的?”姚美人哧哧笑着,“好让妾身明白,昨天不过给外人做的戏,借那个女人让汪大人难堪么。”

    梁劭一个反身,扣住姚美人在他身上作怪的双手,附在她耳畔说:“这个在本王昨夜来寻你时,不就该明白了么?”浓重热辣的气息悉数都吹进她的耳朵里。

    “妾身又怎么看得透王爷那肚里的弯弯绕绕,王爷对哪个姐妹稍稍好些,哪个就死乞白赖地跟着王爷、念着王爷,一颗心窝子都掏给王爷。偏偏王爷伤完一个又一个,妾身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姚美人掐住梁劭的腰肢,娇滴滴地吟着满是怨怼的话。

    “哦?千疮百孔了?昨夜我怎么没瞧见呀。”梁劭的手慢慢爬到心口的位置,细细揉捻着。

    姚美人轻轻一挣,原本就未系紧的薄衫登时就滑落下来,露出她如鸽子般平滑细腻的肌肤。

    她轻轻一笑:“那,王爷现在可要瞧仔细了。”

    很快落地薄纱上又多了层层叠叠的衣裳。

    半个时辰后,垂幔被重新掀起。

    梁劭重着衣衫:“后天就是老师的五十大寿,本王须在今日赶往许州,不然就来不及了。”梁劭口中的老师就是原来的太傅,太子、永嘉王、安庆王共同的老师徐程昌。

    姚美人在帐子里慵懒地应了一声,声音又酥又软的,当真销魂蚀骨。

    待梁劭离开后不久,姚美人的手从帐子里探出来,轻轻摇了摇,侍女立刻会意地替姚美人掀开帐子,只见床上被褥凌乱,姚美人毫不遮掩泛红的酮体,云墨般的秀发披散开来,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连侍女都觉着耀眼生花,不能直视。姚美人勾了勾手,对着凑过来的侍女说了几句话。

    “去吧,把王爷刚才说的事情,还有宿在我这儿的事都漏出去,务必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尤其是那翩来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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