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难缠-《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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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太满意:“找的是最好的医生么?还有病房情况不怎么样。要不然我来找人?”

    向径薄凉的扫了他一眼。

    向父讪讪的说:“我有空再来看她。”

    向径了然,他手上的股份肯定不会再给向昀,但也不会给他,怕是要被他用来威胁自己。

    他点了根烟,目送他离开。

    再接下来,甚嚣尘上的,大概就是恒央股份被稀释的事。姜之寒的百分之五十,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向径一手独大。

    可他又干出了件叫人跌破眼镜的事,转手又把恒央的股份给卖了。

    这明摆着是不要恒央了,公司成了他的弃子。

    姜之寒联系姜喜说:“我们得另作打算了,向径用这一招,说明他弃掉了恒央,打算做大向氏科技。”他叹口气,说,“你得明白,对向径而言,向家再差,也是他家。姜家再好,也终究是外人。”

    姜喜舔了舔嘴角,干巴巴的说:“我知道了。”

    她联系了夏行。

    向径也算是处理完了一个段落,赵文凯劝他休息两天,却看见他在买机票。

    到这会儿,或许没有见面的必要,以后会有合适的时间的。

    但向径还是决定去一趟。

    ……

    赵段几度尝到了窒息感。

    她没晕,却没有力气,只有勉强探出脑袋吸两口空气,边又沉入水中。

    肺部终于逐渐开始火辣辣的,她想,她或许是要死了。

    可她听见旁边水声哗哗,有一个人拽着她,往岸边走去。

    她感觉到他在给自己做心脏复苏,再然后,他低下头来给她做人工呼吸。

    亲吻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人,她本来应该陌生,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赵段没想明白,就昏了过去。

    再等她醒来,却看见一个光着的背影,正在打电话,那个女声她熟悉,是姜喜。

    赵段猛然惊醒,动作很大,那个男人回了头。

    不,不是男人,还算是少年。

    他吊着眼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咧嘴一笑:“姐姐,你醒啦?我想着你可能死了,本来不打算管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决定下水去看一看,没死就好,不枉费我浪费力气,我几年都没有为不相干的人做过什么了。”

    赵段翻身起来,后脑勺隐隐作痛:“你到底是谁?”

    他笑,迷倒众生:“夏行啊。”

    “你的真名。”

    他偏着头,真真假假的说:“我就叫夏行。”

    赵段抿唇不语,盯着他看。

    他披了件衬衫,点烟,双腿架在柜子上,几分漫不经心:“本来我是想看一出好戏的。向昀母亲害了你,你说他们母子关系会如何?不过,我觉得这出好戏突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似笑非笑,眼底不容拒绝:“我想睡你。”

    他走过来,俯身下来,赵段才知道他力气这样大,他拿眼神勾她:“我救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得。”

    赵段拒绝不了他。

    夏行才真正是个魔鬼。

    他戏谑说:“那个老男人都快要三十了,你能满足吗?”

    可是他遮住了所有原来老男人留下来的痕迹。

    赵段在事后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无辜耸肩,又替她检查脑袋上的伤口,随意的说:“我只是无聊,想看看戏。”

    夏行想了想,又说:“向昀还爱你。”

    赵段不语。

    “你爱他吗?”

    他第二次问了。

    赵段说:“爱的,没有爱,就没有恨。”

    夏行表情未变,洋洋洒洒的笑着,他说:“真好,我就喜欢看,所有的真爱都不能在一起的戏码。”

    赵段没想到向母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她以为的过去,仿佛缠了一层雾,她又看不清了。只有那些面目可憎的人,做着让她跌落谷底的动作,在回忆里不停的激荡着。

    赵段喃喃说:“你是在别人的痛苦上取乐。”

    他笑,下巴靠在她身上轻轻蹭她:“没办法,我真的太无聊了,只好发掘让我觉得刺激的事。顺便还能让你知道过去,是不是很好?”

    ……

    向昀在脱身后,终于打算联系赵段,而后想起,她的手机丢了。

    他不得已皱眉,又想起赵段那会儿脸上的表情,还有她的话,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仔细一想,还是恍惚,他恨她的背叛恨了那么多年,可她竟然不是自愿?

    向昀忍不住怀疑她,或者这是她用来让他分神的计策?

    不管怎么样,他总要搞清楚,很多年以前,他确实找过一群人,但那是他找来,保护赵段不让她跟赵蓄起矛盾的。

    向昀暗自想着,或许赵段是故意贬低了这群人,给苏蓉争取逃走时间?

    他不再拖延,当年的那批人,开始寻找当年那批人,不太好找,难得找到一个,大家叫他阿三。

    阿三说:“向总,我也是为了讨债,偷偷回来的。您不要追究我的责任啊,躲过这一阵,我就麻利的滚蛋。”

    向昀一阵心悸:“走?”

    “当年您叫我们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您忘了?”阿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张脸油腻且脏,让向昀几乎要看不下去。

    他微微偏过头,淡道:“我不记得自己当初有叫你走。”

    向昀想到什么,心尖一颤:“当年你们做了什么?”

    阿三认真答道:“当年我们完全就是按照您的吩咐来办事的。”

    他松口气,悬着的心沉下去,看来果然是赵段为了让他分心编出了这么个借口,他有些讽刺的笑了笑,是不是他的心意太不值钱了,所以她什么都说的出口?

    向昀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阿三说是,犹豫了片刻,说:“能不能再给我一笔钱,还一还债?当年替您做出那事,我们也差一点倒霉。”

    向昀疑惑的皱眉:“什么事?”

    “就是和赵小姐那是,谁知道这女人心眼倒是不小,竟然顺手拔了钮扣,要不是向太太将所有的事情都拦了下来,我怕是还在吃牢饭呢。”阿三有些抱怨的说。

    向昀脸色猛地一变,胸口仿佛被一刀子捅了进去。他说:“你们……”

    “您叫我们好好服侍赵小姐,起先我们还不明白意思,好在酒吧里经过向夫人指点,我们才理解过来,原来是要我们做那.事。不过赵小姐身子弱,差一点就搞出大事了。”

    阿三试着回忆过去,向夫人站在他们面前似笑非笑:“服侍的意思,你们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以为只是简单的保护?”

    众人了然,走进房间,跃跃欲试。

    赵段脸色苍白,笑着说:“你们放过我吧,我给你们钱。”

    他们说不行:“没法跟向总交代啊,他要我们一定得服侍好你。”

    然后是笑,不怀好意的笑。

    阿三说:“向先生,赵小姐的事,我们处理的很好。”

    向昀仿佛身临其境,想起他急匆匆赶到时,满屋子的味道,她很随意的站起来,说:“很满意是不是?”

    他给了她一巴掌,骂她辱她,“从我面前滚。”

    赵段颤抖的穿着衣服,她说:“我滚。”

    向昀受不了背叛,她喜欢男人,所以他给了她一份会让她“满意”的工作。也亲眼看见她跟各种男人出入各种场合。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相当满意的模样。

    于是他想,果然私生子都一个德行,父母勾.搭人的本事,所以他越来越讨厌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人。

    可谁知,赵段才是那个真正绝望的人。他非但没有拉她一把,反而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众叛亲离,谁也不愿意给她点希望。

    而她近日来所说的“我爱你”,到底是包含了多少恶心?她会不会无数次在他背后想吐?

    向昀不敢想,想一想,就是锥心的疼。

    本以为,是赵段负了他,没想到,是他害得她流离失所,辗转风尘。

    而罪魁祸首,竟然是那个,他最尊敬和最信任的人。

    向昀再次回到向家。

    向母见他回来,心情还算不错,亲自给他泡了茶:“怎么又有空过来?”

    “我对不起您。”他说的,是帮忙劝住向父的事。

    向母垂下眼睑,叹口气道:“罢了,你先管好自己的事,至于我,听天由命吧。”

    向昀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妈,我还喜欢赵段。”他的眼眶有些红,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这副模样还是第一次,隐隐示弱道,“我只拜托您一件事,不要太为难她,她已经受了很多苦。”

    向母的脸色微微僵硬,最后转为自然:“瞧你说的,你喜欢就好,妈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你要喜欢,就喜欢吧,妈妈不会再要求你什么。”

    她心疼向昀的虚弱,抱着他,叹气。

    向昀眼神,晦涩不明。

    ……

    姜喜跟姜之寒通电话时,向径给她发了条消息,叫她下楼。

    她回了句不在。

    姜之寒说:“谁打电话过来了?”

    “向径。“

    他微顿,语气不明:“你们到现在还有联系?”

    姜喜知道他不放心,道:“暂时的。”

    “我不该干预你什么,不过身为你的兄长,我的提醒你一句,不要念着旧情,离他越远越好。”

    姜喜说:“不是旧情。”

    “总之你要是清醒点。”姜之寒显然不太相信。

    姜喜知道他这么想的,沉默,然后说:“先挂了,我跟你说的事,你记好来。”

    她放下手机,去床边扫了眼,楼下的那位此刻就在楼下站着。

    姜喜凉凉的看了两眼,转身进了卧室。

    向径这么有空,还不是因为恒央已经被他撇下了?

    如果她没有提前准备,此刻大概真正是姜家的罪人了。

    她在床上躺了片刻,然后联系起另外一位朋友来。夏行接通她电话的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心情还算愉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姜喜听见那边一阵声音,她警惕的问:“谁?”

    “一只猫。”那边不太在意的说,“有事说事,没关系。”

    姜喜提了自己的主意,那边似乎在思考,随后笑了笑:“我就说,你肯定会走这条路。想了几个月,还不是这个决定。”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

    夏行又风轻云淡的说:“赵段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她微顿,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

    姜喜脸色不太好,又去窗台上看了一眼,向径依旧在她楼底下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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