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绿茶八十八步-《绿茶女配真的不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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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天启国民风开放,夫妻之间婚姻不和,可和离,女子亦可改嫁……但终究女子处在弱势群体,受名声而累。

    一旦书侯今晚带走墨姑娘,就得对她负责。

    可是书侯这话也太刚了,简直是在威胁狗皇帝。

    果然――

    “好,好一个书侯!容钰啊容钰,当真以为朕舍不得罚你?”狗皇帝大怒,拂袖将桌上东西扫于地上,包括苏沉鱼替他猜回来的那盏龙灯。

    龙灯里的烛火倾倒,瞬间燃烧起来,苏沉鱼眼睛一亮,装作被吓到,脚下一滑,倒向那燃烧的龙灯。

    “啊――”那位墨姑娘惊呼出声,“愉嫔娘娘!”

    这一变故是谁都没想到的。

    苏沉鱼倒下的时候,特意把手缩进大袖里,这样就算衣服被烧着,一时半会儿也被烧不穿,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很快她闻到身上传来的焦糊味――她的头发!

    下一秒,黑影投来,苏沉鱼身上燃起来的火裹熄后,她才发现投下来的黑影是狗皇帝的披风,狗皇帝半蹲着,差不多将她揽在怀里,她抓紧机会,眼泪啪嗒啪嗒狂掉。

    “皇上,臣妾给您猜的龙、龙灯,没了。”她伤心地看着已经烧得只剩骨架的龙灯,书侯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看他站的位置,他刚才应该是把烧起来的龙灯踹开了。

    狗皇帝脸上没了表情,沉沉地看着她:“没了就没了,身上可有伤着?”

    “……手疼。”她泪眼汪汪地说,并颤颤巍巍伸出手,那是她发现身上火快要被熄灭,一咬牙主动去灼了下。

    狗皇帝拦腰抱起她,转身去内室:“去外面跪罚,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这话是对书侯说。

    “臣,遵命。”

    苏沉鱼心里那口气终于松了,只是罚书侯跪下,这事儿了了。

    但她的事还没了,狗皇帝的气还没消,而且……她能感觉到,这气是冲她自己的。

    大概是气自己这一摔,坏了他的事――他本来想借题发挥,重罚书侯。

    他的宠妃受伤,还是因他受伤,他多多少少要顾忌。

    “皇上。”苏沉鱼含着泪,怯怯出声,“都怪臣妾,没有护好龙灯。”

    “哦?”

    “臣妾应该在您甩袖的时候,迅速把龙灯拿开的。”她难过地说,“臣妾可是猜了多次,才将这龙灯猜回来给您呢。”

    “我不是说了吗,该叫我什么。”

    苏沉鱼羞红脸,软软地说:“夫君。”

    “我看你刚才怎么叫得不情不愿。”“有外人在……我、我害羞呀。”她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内心继续为自己的演技点赞。

    这句话取悦了狗皇帝,他大笑出声,他是真的开心,苏沉鱼能感觉到他胸腔传来的愉悦震动,所有的怒气全部消失了,狗皇帝恢复成温柔多情的模样。

    “是为夫不好,吓到你了。”

    他将她放在床榻,执起她烫伤的手,心疼不已,宣来随行太医,太医拿出烫伤药膏,他亲自替她上药。

    “你呀,摔哪不好,偏往火堆上摔。”

    苏沉鱼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小心脏因为他这句话又狂跳起来。

    “胆子这么小,可怎生是好。”

    他好像只是随意这么一说,并没有其他意思,苏沉鱼稍稍放下心来。

    “我的头发……”她转移话题,伤心地看着自己被烧了一截的秀发,眼泪再次决堤。

    狗皇帝见她这样,却再次大笑起来:“无妨,为夫不嫌弃你。”

    “真的吗?”苏沉鱼更咽道,“我们才到这里三天,您就找了个美人儿,我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手受伤了,头发也不漂亮了,您肯定会嫌弃我。”

    狗皇帝十分享受她的“撒娇”和“无理取闹”,心情明显更愉悦了:“那美人可不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容子初这头倔驴,这可是我让人物色许久,专门给子初准备的,真真是气煞我也。”

    “您这么说……难不成想将那位墨姑娘收下?”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更加伤心了,“墨姑娘容色倾城,又精通书画……我、我……”

    “好了好了,别哭鼻子了,我有夫人一人足矣,怎会再惜其他野花。”

    ……

    后半夜,苏沉鱼忽然惊醒,雷声轰鸣,不用看都知道外面暴雨狂至――中秋月圆之夜,却下如此大雨。

    狗皇帝没在旁边。

    苏沉鱼转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欲隔绝雷声,昏昏欲睡时,一个念头蹿进来――书侯是不是还跪在外面?跪在哪里的?

    屋檐内,还是屋檐外?

    苏沉鱼翻身坐起。

    有宫人询问:“娘娘可要起身?”

    “皇上呢?”

    宫人答:“太守大人求见,皇上担心吵到娘娘,在天字三号房间与太守大人会谈。”

    苏沉鱼披衣下床:“反正也醒了,暂时睡不着,我等皇上回来……”

    她状似无意地说:“书侯可回去了?”

    宫人:“书侯大人还跪在外面,已淋了两个时辰的雨。”

    苏沉鱼:“!”

    宫人又道:“奴婢听闻,书侯大人前些日子被刺客所伤,一直这样淋下去,恐旧伤复发。”

    “你如何得知这么清楚?”她轻轻地说。

    “娘娘恕罪,只是奴婢与书侯大人身边一位侍卫自幼相识,所以知道一二。”那宫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苏沉鱼:“我知道了。”

    “随本宫去厨房,夜晚寒凉,皇上与太守大人会谈,理应进些热食。”

    “是。”

    去往厨房的途中,透过客栈回廊的窗口,她看到书侯跪在客栈门口屋檐之下,倾盆大雨之下,他的脊背,依旧笔挺如松。

    白衣染上了墨点。

    脊背却不曾弯曲。

    那场中秋会面,那是他映在她眼中,最后的面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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