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17)三合一-《敛财人生之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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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花厅,见除了林家的几个主子,还有一个年岁跟孙氏相仿的一个妇人,朝林雨桐和善的笑。

    孙氏就起身,“既然起了,那就莫耽搁时辰了,这就走。”

    那宫人跟着起身,只站在孙氏身后微微浅笑。林雨桐扶了孙氏的胳膊,跟着

    上了马车孙氏就闭目养神,也没有要交代的意思。可能觉得林雨桐看她了,她马上睁开眼睛,“怎么了?”

    林雨桐:“……我爹和我哥呢?”

    孙氏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我还当你要问咱们这一趟是干什么去的呢。”

    “娘说去哪就去哪,有娘在呢。”这么说总不会错。

    孙氏抬头摸她的脑袋,“成!记着有娘就成。莫怕,跟在庙学一样,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娘给你兜底。你爹昨晚都跟我说了,我儿——干的好!”

    “……”你们跟庙学到底是有多少爱恨情仇!

    这皇宫,原身跟着老太妃应该是来过的,但孩子小,太紧张了,能记住的不多。

    林雨桐以为,庙学建成那般,这皇宫应该不遑多让才是。事实上,皇宫不及庙学多矣。这应该是前朝的皇宫,在本朝又修补了修补,虽然皇家气度俨然,但到底比不上庙学恍若神殿。

    跟林雨桐所见过的皇宫相比,这里只是中等水平,中规中矩而已。

    林雨桐以为,这一去该去后宫的,可结果,看这个方向,一直在中轴线上,这是要去见谁?

    林雨桐猜的没错,母女俩是到了御书房外,一直陪在边上不言不语的宫人朝孙氏福了福身,就进去禀报去了。两句话的工夫,里面出来一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笑意盈盈,“可有些年不见县主进宫了。”

    “公公安好。”孙氏欠身行礼。

    对方还礼之后看向林雨桐,脸上带上了笑意,“六姑娘可还认得老奴?”

    记忆里并没有,于是她诚恳的摇头,“不认得了!”

    对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怪不得老娘娘赞姑娘‘忠直’,果然是没错的。”

    这就是告诉孙氏,有人提前来了,且说了不少话。

    林雨桐饶是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大殿里人还不少。孙氏走的四平八稳,进去低垂着眼睑,却只躬身行礼。哪怕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在座,她也只躬身而已。

    林雨桐只能有样学样,躬身了事。

    起身后才站好,就听那位老娘娘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你这丫头,当真是憨!你娘那般行礼,那是因着你娘有那般的资格。君王当前,你怎敢?”

    孙氏为什么有这般资格?只是因为她是县主?

    不是!必然不是!只怕是因为孙氏乃是庙学出身。这人就是告诉自己,叫自己看清,自己放弃庙学,究竟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林雨桐心里摇头,却并不顺着她的话去追问为什么孙氏有这样的资格,而是一脸懵懂的看向上面的君王,“我祖父在家里每尝对伯父爹爹以及诸位兄长说,君父君父,君王是君亦是父。要伯父爹爹和哥哥们要为君尽忠。我也做不了君父的臣子,那就把君王当父……我会对君王跟对我爹爹一样好,想来,君王对我也会像是爹爹对我一般。”

    这话一说出来,大殿里顿时就静下来了,连伺候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孙氏的额角突突突的,公公在家确实是会说一些这样的话,但是说这些话目的在哪里,家里除了这个傻丫头,人人都心知肚明。不外乎是怕自己跟嘉锦再跟庙学有牵扯,这才一遍又一遍的讲这个忠君的道理。可这道理叫自己闺女听到耳朵里,还真给记下了,然后还自我的完善了。

    她觉得老娘娘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钢刀的。

    林雨桐像是没发现这其中的暗潮汹涌,还灿然的朝上面的皇帝一笑,就像那上面真是她亲爹似得!

    北燕帝朗然一笑,招手叫林雨桐过去,“之前范学监还说这孩子憨,有些懵懂。朕却瞧着,这孩子面憨心性却透。这话说的甚好,天下人视朕为君父,朕自当惜民如子女。林家教的好,这孩子也学的好。”

    林雨桐当真高高兴兴的就上去了,要是边上有个座位,她都能挤着坐过去。路过站在老娘娘身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学监,她还停下脚步,特亲热的叫了一声:“姑姑!”

    这一声姑姑叫的范学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反应过来了,就拉着脸恶狠狠的看孙氏,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一直面无表情的孙氏此时终于有了表情,将脸撇在一边,这是怕人看见她幸灾乐祸的脸吗?

    陪坐在龙椅下手的一贵妇‘噗嗤’一声给笑出来了,“这个憨劲不随正阳,倒是这个促狭劲儿,把正阳像了个十成。”

    北燕帝就笑,看林雨桐,“听老娘娘说,你要求的是进宫,要跟朕讲道理,可有此事?”

    孙氏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帕子,抬头看向一身黑衣,低垂着眼睑的老妇身上。她咬牙,才要开口说话,就听自家闺女说了一句,“是啊!我是要来讲道理的!”她一脸的不高兴,“我要讲的道理可多了!”说着,就指向老娘娘,“庙学就很不好,不管人家高兴不高兴,她们想要的人就都要带去。还要帮我改掉我身上的毛病,嫌弃我挑食?!我就奇怪了,我是吃庙学一粒米了,还是喝庙学一口水了,我自在我家长的好好的,我家都没人嫌弃我,他们凭什么呀?就像我们家,我祖父从来不强迫我爹爹去当官,叫他一定要是个有出息的人一样,他老人家总说,人各有志!人各有志!这道理我都明白。可她们庙学不管别人的志向,只想他们自己,这都不是对人的态度。把人都不当人,那所谓的人才还是人才?再好的人才放在她们手里也毁了!还动不动就太|祖怎么了,天母娘娘怎么了……太|祖他老人家当然是好的,天母娘娘也是好的,可这些人不好,她们现在就是念了歪经的和尚……”

    “放肆!”范学监站出来,呵斥了林雨桐,却去说正阳,“你在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姑姑,你干嘛凶我娘!”

    你再叫一声‘姑姑’给我试试,这个小憨子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且把话说的谄媚又辛辣!

    正殿这边正说着话,却不知道侧殿还坐着几位大人。

    毅国公和汝南王就在其中。

    汝南王问毅国公,“这是桐儿那孩子?”

    是的!

    毅国公手里转着杯子没停,谁要再说老夫这个孙女是憨憨,老夫戳瞎了他的眼。

    听听这个说话,对君王,那真是谄媚。那句句都能说到帝王的心坎上。

    可对庙学,她是句句都往要命的地方点,恨不能一张嘴就咬下一口肉来。

    更有这话里话外的,一口一句‘祖父教导’,这个祖父教导的好啊,连个憨子孙女都知道要忠君,侍君如父的道理,那林家的儿孙能差了?之前还想着给自己那个倒霉女婿想法子找个官学的营生,现在不用了,皇上忘不了的。林家父子几个,提拔只怕就在眼前。

    之前那位老娘娘说这孩子来讲道理,那是奔着皇子妃的事来的。可人家是孩子,孩子就是颠三倒四,皇子妃的事人家一句也没提……可如今说的那些,早叫学庙那些人忘了劳什子皇子妃那一码事了,因为这侧殿里几位礼部的官员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炮轰庙学了。

    这孩子刚才那话,尤其是那句‘把人不当人’,这可不是一般严厉的指控。

    皇子妃的事,现在就不是事了。启用林家的好处很多,一旦林家有了大用,他家的女儿就没入皇宫的可能了。从根子上彻底了把事情给了了。

    但皇上高兴,当然了,这高兴只能放在心里,面上还是要呵斥的,“小小年纪,不可口无遮拦。君父君父,既然做父亲,就不能只做慈父,不做严父……”

    “我听话,不胡说了!”

    北燕帝一愣,这认错认的真快。但习惯了那种‘知错知罪’之类的请罪之词,猛地有个说要‘听话’的孩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但肯听话的孩子就是好孩子,若是天下人都听话了,那可就省心了。

    只凭着这‘听话’二字,这孩子就得赏赐。

    等林雨桐和孙氏前脚从宫里出来,后脚赏赐就下来了,册封林雨桐为乡君,是宫里太后下的旨意。

    乡君,品阶最低的宗室女。

    林雨桐看着那礼服,然后把玩着礼部送来的给自己的大印,垂下眼睑,心里却有些思量。宫里这一去,就知道水深。

    试探过了之后,她更知道深浅了。这个浑水不能趟!

    做个混吃混玩身份不低无人敢欺,还月月有俸禄拿的乡君挺好。

    露面多了,马脚自然就多了,为智者所不取!

    这天晚上,林家的后门来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黑斗篷人来,这人递了个什么东西进来,不大功夫,就被人领了进去。

    林雨桐听见院子里响动,正房那边进进出出的有人来来去去了好几次。她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瞧见一黑斗篷的人被带进来上房,是林嘉锦亲自带的。

    这人是谁?

    林雨桐不知道,但孙氏知道,她没起身,只看着对方。

    黑斗篷一掀开,不是范总监又是谁?

    “你不该来!”孙氏皱眉,言语里不是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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