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草原上的狼)-《骑士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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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生的**和战斗的本能让贝斯图尔打了个滚,想要抽出腰间的弯刀与敌人死战到底。然而,仿佛贝斯图尔的额头上写清楚了他的每一个念头,对手再次抢先一步,又是一箭过来,但偏偏射中了他的刀鞘,腰刀便顺势被钉到了几步之外。

    贝斯图尔知道,此举决不是失手或意外,这伙人并非来要自己的性命,凭着他们的射术,开始伏击时早就可以对自己一击毙命,这些黑旗库吉特人留他呼吸到眼下,肯定有他们的理由。

    军情密报?不,贝斯图尔只是一名直接受命于可汗的赏金猎人,从来没有办法也没有兴趣染指领主贵族们的战争游戏。严刑拷打?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想,之前三次大举围剿黑旗库吉特人,应该让他们损失了一部分生力军;但贝斯图尔不明白的是,这些可怕的秃鹰不知道领受了怎么样的命令,兵败之后剩下的活口纷纷自刎,从来不留一个俘虏。

    贝斯图尔从来不敢轻视这些劲敌,如今自己落在对方手里,便越发佩服那些义无反顾地选择牺牲的黑旗库吉特人——他们才称得上草原上真正的勇士。

    他立马便被黑甲黑马的敌人团团包围起来,他们不发一言,连胯下的马也沉默得一个响鼻也不打,森森然仿佛置身于诡谲死寂的密林,在初夏的草原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一名骑手跃身下马,装束似乎是这伙人的头领,他向贝斯图尔走来,随手卸下了头盔——贝斯图尔看见头盔下的面目,差一点喊叫起来,只好瞪着诧异的目光直视来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贝斯图尔的前任猎头者、家族中的长兄**塔。

    **塔的战技和秉性完全不输今天的贝斯图尔,他曾经是整个家族的希望和骄傲,族中的长辈都以为**塔将凭着赫赫战功统领一方,成为汗国的一名新贵,将家族的姓氏冠上代表着荣誉与权力的头衔。兄长的失踪,实际上也是贝斯图尔决定继任猎头者的一个理由。

    曾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哥哥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贝斯图尔的肚子涌出一大堆念头,万千头绪后却杂乱无章,而**塔却先开口了:“亲爱的兄弟,我想我们已经有好些年头没有见面了吧?”

    贝斯图尔定了定神,再将此人仔细端详一番,方才确定这是自己的长兄**塔无疑,这时他又再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也许有一万个问题要问我,但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我受导师之命伏击你们,但并非来取你性命,而是让你来作出一个选择,”**塔在依旧神情诧异的贝斯图尔面前一边徘徊,一边摘下黑色的手套,“我的兄弟,你是选择做一头无知的羊,还是当一匹无畏的狼?”

    “这样吧,既然我们可以在这里耗上一整天,那么讲一个故事也不算花费多少时间,”**塔作好要做长篇大论的准备,跟贝斯图尔面对面地盘腿坐下,“一个世纪以前,库吉特汗国还像草原上刚刚拔芽初生的嫩草,却发生了一场内乱——加图可汗的兄弟,帕图,策划了一场完美的伏击,他领着最精锐的战士,在加图可汗巡防扎营时将他手下的兵士悄悄消灭殆尽,只剩下加图可汗的帐篷烛光摇曳,而此时帕图便只身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两兄弟之间的对话,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旁人知道。但在踏出帐篷以前,他们作了一个协定,加图活了下来,而帕图则成了库吉特的可汗——因为他们实在长得太像了,在外等待的士兵们都说不出换装后的二人有什么分别。

    “是的,帕图就是我们史书里的加图可汗,而加图则远奔到库吉特草原上最遥远的角落,召集搜罗了越来越多的库吉特勇士,组成了一支黑甲黑马的劲旅;蒙上了这顶黑盔,他们就是黑旗库吉特人,就是在草原上出击觅食的狼。加图,就是黑旗库吉特的第一代导师。

    “在这片草原上,狼离不开羊,羊也离不开狼,羊群越来越大,狼也需要越凶越狠;羊群要拥有卡拉迪亚大陆,狼则先要拥有羊群。黑旗库吉特就是库吉特汗国的狼。”天色开始暗下来,而**塔的谈兴一点儿也不减。

    “黑旗库吉特人做过什么,就敢自称为库吉特的狼?”贝斯图尔第一回开口,却蹦出一个咄咄逼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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