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知廉耻 改补-《重生之枭后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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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叶哥,他心里也奇怪。
当初他们是一起走的,如今厉淳回来了,叶哥却不见了。
如今他这般愁苦,定然也和叶哥有关吧,否则,一国之君有权有势,享受着破天富贵,又有什么好愁的呢!
只有感情,才会让人食之无味,思之如狂!
当初少年腼腆,他只觉得厉淳和叶哥太过暧昧了些,如今才晓得,他们那时,或许就是爱情。
尽管淳儿当初懵懂,可他的对于叶哥却十分的坚贞,每每说起叶哥时,总是眼睛发亮,发自内心的幸福,说起喜欢来,也是直言不讳。
陈栋定了定神,大步走近。
几乎在他踏进院落,屋顶上的人便警觉地看了过来,见是他,厉淳眼露诧异。
陈栋咧嘴一笑,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坛,搬来墙角的梯子爬上了屋顶。
他不会轻功,也不会武功,打仗全凭力大勇猛,外家工夫练到极致,却也足够。
屋顶铺了茅草,人踩在上面极不踏实,陈虎身体又重,有些担心会陷下去,直到他挨着厉淳坐下,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淳儿,要喝酒吗?”陈栋撕开酒坛的封口,将坛子递给厉淳,眼睛里一片赤诚。
厉淳揭过酒坛,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陈栋腼腆地开口,“不是什么好酒。”
厉淳这样的人,自小养尊处优,陈栋拿他当瓷娃娃一般对待,就算拿的是最好的东西,陈栋在他面前,也不自信。
“无碍!”厉淳难得勾了一下嘴角,就着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
他的笑容很浅,陈栋却觉得很好看,又少了点什么。
想起从前淳儿的模样,就觉得他现在的笑容不是发自内心的,充满了疏离客套。
虽然这对于厉淳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至少,他还顾忌着他们一家的感受,没有摆皇帝的架子,更没有挑三拣四,表现出明显的嫌恶,可是陈栋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很想让他回到从前,因为那时候的淳儿,是真心的快乐,而不像现在,满腹心事,却又什么都不肯说,让他想帮忙都没有办法。
酒入喉肠,厉淳忍不住轻声咳嗽,脸颊顿时呛得通红,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住了。
他这人能忍,在外人面前尤其地要强,有什么苦也只会往肚里咽下。
酒渍顺着顺着下巴往下流,有的滴在锁骨,有的顺着衣襟淌进胸膛,衬得肌肤如玉一般的白皙润泽。
陈栋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脸上热的厉害,见他被呛住,瞬间吓得什么旖旎心思也没了,忙伸出手慌忙地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淳儿,你没事吧!这酒儿烈,得慢点喝。”厉淳不喜欢他人触碰,摇摇头,隔开他的手,将酒坛扔进陈栋怀里,自己慢慢的缓过劲儿来。
陈栋手忙脚乱地接住酒坛,再去看他时,厉淳已经抬头看天了。
这月亮不是弯就是圆的,每天都挂在天上的,陈栋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心里郁闷,也举起坛子喝了一口酒。
他在军中炼出了本事,也炼出了酒量,这口酒喝的猛,却酣畅淋漓,满嘴是爽快的滋味,不似厉淳,一看就是不惯会喝酒的。
淳儿的确不太会喝酒,加之乡下的酒虽糙却烈,一口下去,胃里已经火辣辣的了,脸上也起了两团红晕,目光湿漉漉的,像被雨后的露珠润过似的。
但他本人却毫无察觉,而是目无焦距地看着虚空,心里空的厉害。
即便这个时候,他仍旧想着她,而她,却忘了他……
不得不说,陈栋的酒来的正是时候,喝酒误事,换做平常,他未必肯喝。
心中愁苦,反而会借酒消愁。
于是,当陈栋的酒再次递过来时,他没有拒绝。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便消灭了半坛。
厉淳的脸越来越红,眼睛空蒙蒙的,湿润又迷离,像是隔了一层雾,看那绝美的花朵,看不清,却越想看清。
陈栋的眼睛一刻没离开过他,也许是喝酒壮胆,他不似之前那样木讷口拙,而是很自然地打开了话匣子,“淳儿,还记得你当初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他的语气充满了缅怀,如数家珍似的。
厉淳显然不记得了,偏过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有关于宋汐的事情,细枝末节他都记得清楚,旁人的事,若无重要的厉害关系,便成了无关紧要的事。
陈栋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很高兴能有陈述的机会,“我说,等我当了大将军,会回来找你,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我说的话,现在还算数的。”他定定地看向厉淳,目光温柔而坚定,还有一种期盼。
厉淳转过头,仰头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即便记得,他也不会拿出来说事。
陈栋眼中一暗,手伸向怀中,慢吞吞地摸出一块手帕。
手帕因为长时间地被人抚摸,已经有些泛旧发黄,却被陈栋珍视地捧在手心里,他热切地注视着眼前人,带着些紧张道:“这是你当初给我的,你还说,等我当上大将军,会给我送上一份大礼。”
闻言,厉淳倏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陈栋,目光锐利,语气冷如冰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属于帝王的气势,在这一刻全开,分外咄咄逼人。
若是普通的村民,此刻就该吓得跪下了。
陈栋第一次见他这么凶的样子,事实上,他在军营里见过多次郑龙发怒的样子,威势虽不如厉淳,也是极其厉害,更甚者,他受封军衔,也曾回盛京面胜,确实感受过帝王的威压。手上沾了亡魂无数,自成煞气,对于这种威压倒是有一定程度的抵御。
他不怕他,但是他心里仿佛被针扎一下难受,因为对方的敌意,陈栋不由得收回目光,闷闷地开口,“我,我没想从你这里要什么。”
厉淳勾了一下嘴角,目光凉薄而嘲讽。
陈栋更难受了,禁不住眼眶发热,终究鼓起勇气,抬头对他说道:“淳儿,我只想让你像从前一样,当我是虎子哥,我,我也会像从前一样地照顾你,不,我会比从前对你更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除却厉淳,他从未在一个人面前这样软弱无力不自信。
厉淳就笑,笑出了声音,颇有几分当初的模样。
但是陈栋明白,对方只是觉得可笑,甚至笑他的天真。
“弱者才需要照顾,我不需要,战场上我不会留情,若你战死,也是你咎由自取。”厉淳的语气又冷又硬,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惆怅,“过去?过去就是回不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说罢,他又连着灌了好几口的酒,喝得又凶又猛,忍不住咳嗽,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但他脸上仍旧是笑着的。
陈栋觉得他这时候的笑比哭还要难看,一种发自内心的背上。
他也明白,他话里包含的不止一个意思,更多的是指他和另一个人。
他很想问问叶哥的事情,问他,你们怎么没在一起了?
他是不是伤了你的心,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可他问不出口,一来,对方对他一直是拒绝的姿态,他没有立场去管他的私事。
二来,他已经够伤心了,他不愿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但陈栋依旧觉得心疼,他心疼他,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伸出手,笨拙地给他顺气。
拍着拍着,忽然不动了,他靠在了陈栋的肩头。
陈栋浑身都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敢低下头去看他。
厉淳闭着眼睛,眼角发红,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液体,那是他方才呛出的眼泪,亮闪闪的,脆弱又动人。
陈栋心跳的厉害,一动也不敢动,结结巴巴地开口,“淳,淳儿!”
厉淳没有睁眼,眉头微皱,似是有些难受,嘴里却吐出模糊的字眼。
陈栋听出他是在叫某个人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自己,大抵是叶哥吧!
这人是真的醉了,不然不会靠着自己。
陈栋看着他的睡颜,心中软成了一片。
他睡着的样子安静得像个仙童,卸下了冷漠防备,亦如当初。
他几乎是看痴了,却不敢多看,唯恐亵渎了他,便抬起头,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看天上的明月。
月牙细如弯柳,在云层中缓慢移动,偶尔从云隙中投出几缕银白月光,衬得夜色静谧安详。
陈栋忽然有些明白厉淳的心情,月亮并不好看,当你盯着它时,心里会涌现出很多的东西,某些人,某些事,都是你深刻怀念,难以再见的。
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
陈栋仰着头看了月亮很久,脑子里一遍遍锊着当初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久到他脖子都酸了,他才低下头,看向厉淳,嗓音轻若呢喃,却又无比坚定,“淳儿,我说的话,是作数的,我什么也不要你的,我只想单纯地守护你。”
我能走到今天,全都是因为你。
这已成为我的信念,无论你认不认可,我都会做到底。
你是我心中的明月,即便得不到,我也会仰望到死。
亦如你对叶哥的执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
一阵风吹来,厉淳猛然惊醒,发现自己靠在陈栋身上,脸上便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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