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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如果是故意，很可能就是崔霈姗。

    “在哪？”

    佟暖问。

    夏薇薇指了个方向，她看见崔霈姗穿着一身红色的及地长裙，腰部的特别设计露出她腰侧白嫩如霜的肌肤。她站在一群人中间谈笑风生，似乎很开心。

    “她是无线传媒的公关部经理，在这里碰见她不奇怪。”

    夏薇薇解释。

    就在这时，崔霈姗也看见了她们，款步傲慢地向他们走过来。

    “居然在这里也能看到你？”

    她一只手环在胸前，一只手举着红酒杯，肩膀向前轻摆一下，从鼻腔发出一声讽刺的哼声。

    “崔霈姗你那是什么态度？”

    夏薇薇气愤地想上前和她争论，被佟暖。

    “怎么？不可以？”

    佟暖反问。

    “就你这种什么都靠别人的女人就算穿得再高档也是地摊货。”

    佟暖看着她的烈焰红唇和精致的妆容，忽然想起崔永生，仔细分辨，两人的确有些相像。

    尖嘴猴腮，薄唇寡性。

    “哦？”佟暖冷笑。

    “我有人可以靠，你呢？”

    崔霈姗翻了翻眼皮，不屑的表情，“我不需要，我靠我自己。”

    佟暖好像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对，靠你自己虚伪地接近别人，还装作一副好朋友的样子，靠你自己耍各种卑鄙手段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崔霈姗，你恶不恶心？”

    夏薇薇惊愕地看向佟暖，她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么露骨讽刺的话。而且她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佟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已经有人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还要我继续说吗？”

    崔霈姗语塞，她也同样被佟暖尖刻的话语惊讶到，却不打算就此认输。

    “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逃走的，怪得了谁？”

    “我是逃走了，但是我荣耀而归。事业爱情都得意。你呢？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还不等崔霈姗说话，佟暖就不岔气儿地抛出一大段顺口溜，“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在家浪费rmb，左脸写着贱，右脸刻着人，你还敢出来招摇？”

    “你....”崔霈姗被气得七窍生烟，她居然骂她贱人。

    她抬起手就想扇过去。

    佟暖一手如铁圈般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拿起桌上的红酒从崔霈姗的头上缓缓浇下来。红色的酒汁如鲜血一样，顺着她的脸流下，狼狈不堪。

    “啊.....佟暖，你这个疯子！”崔霈姗不顾形象跺脚大叫。

    “崔霈姗，我追着人满街打的时候，你还在躺在床上被人伺候吧。我警告你，以后再见到我最好绕着走。”

    佟暖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杯红酒，吓得崔霈姗想逃走，无奈被太多双眼睛盯着，只能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佟暖冷峭地盯着她，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倾斜移动，在她和崔霈姗之间划出一道血染般的楚河汉界。

    “我和你是天生的死敌！”

    佟暖说完向前迈一步，出其不意地勾了怔愣的崔霈姗一脚，崔霈姗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出尽洋相。

    眼观全程耳听所有的夏薇薇目瞪口呆，直到佟暖喊她的名字，她才醒过来追上她的步伐。

    “佟暖，走着瞧，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崔霈姗在她身后叫嚣。

    走出会场，夏薇薇像看一个陌生人似得打量佟暖。

    “怎么了？”佟暖被她看得别扭，问她。

    “你华妃上身了？”

    夏薇薇转着圈捏了捏她的手臂，五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华妃快把我的小暖还给我。”

    “没有。”

    佟暖好笑地打开她的手。

    “小暖啊小暖，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夏薇薇感叹。她着实被佟暖刚刚的霸道和嚣张惊到了。

    “唉，刚刚那段骂人的话你怎么说得那么溜？我从来没听见你说过那么毒辣的话。”

    “那些我高中的时候常说。”

    佟暖脸上波澜不兴，但是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她压抑着改变自己，让她温和可亲，变成大家都喜欢的样子，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很少像刚刚那样反常过。

    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才看到崔霈姗的脸，让她想起从前的一件令她恨之入骨的事情。

    所以被她尘封在心底，有棱有角的另一个她才会挣脱出来吧。

    佟暖迷茫，这样是好是坏？当她见到崔永生本人的那天她会不会做出更反常的事情？

    温栎呢？温栎会怎么看待她？

    “高中？”

    夏薇薇咀嚼着这两个字，佟暖对于她的以前只字不提，她也是。

    谁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

    不过看到佟暖今天的样子，夏薇薇倒是有些好奇。

    “你高中是什么样子？”

    佟暖闻言，脸色微红，“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样，任性又毒舌。”

    “好酷啊！”夏薇薇幻想着自动将刚才的佟暖减掉10岁的年龄，然后穿上松垮的校服，对着别人放狠话。

    “别瞎想。”佟暖看她一副不正常的yy表情，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坏学生，就是比较贪玩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学生。”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敷衍了。

    “今天的事情你别告诉温栎。”

    说到温栎，夏薇薇马上恢复正常，收敛笑容，困惑不解。

    “他看不出来他讨厌我吗？”

    “他，还好吧。”

    佟暖心虚地看向一边。

    “估计，我不说，他也会知道，你没看见会场那么多媒体？”

    “惨了。”

    佟暖吐吐舌头，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刚才那个样子不会被爆出去吧。”

    “没事，我弯弯关系。”

    夏薇薇安慰她。

    最终这件晚宴撕逼新闻被成功压了下去，没有被曝光，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温栎坐在黑暗的书房里，拿起一个遥控器，滴一声，那副水墨画从中分开，滑向两旁，露出里面巨大的液晶屏幕。

    画面正是佟暖和崔霈姗撕逼的视频。

    他的眼睛像是一部袖珍播放器，同步放映着和屏幕一样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

    温栎的事业一夜梦醒后刮起了暴风雨。

    之前说好由他出演男一号的电影被第二大投资方强硬要求换人。

    原因是，温栎耍大牌，不合群，演技差!

    粉丝们见到这则新闻也是醉了，纷纷留言支持温栎，媒体们只要逮着他，都百折不挠地要求他对这件事情做回应。

    曾磊作为温栎的经纪人电话也被人二十四小时不停地骚扰，最后干脆关机不管了。

    以前温栎和佟暖闹绯闻的时候，媒体都没有这样缠着他过。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次事件是温栎出道以来第一次传出的□□。一时间所有曾经和温栎合作过的导演，演员都成了新闻的素材和被波及的对象。

    有声援温栎的，也有说和他不太熟悉的。

    还有新闻空穴来风报道，温栎得罪了大老板，要被雪藏。

    风暴中心的主人公正悠闲地呆在工作室里和周言通电话。

    “你投资的电影居然被人要求把你换掉，我怎么觉得很想笑？”

    周言说。

    “笑吧，要是能博你一笑，是他的功劳。”

    温栎看看手上的戒指，带得时间长了，铂金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些。

    “哈哈哈……温栎，你现在怎么混得这么惨？”

    “我看你是和苏晨在一起久了，变贫了。”

    “你打算怎么做？”

    周言收住玩笑，回归到正题上。

    “我已经查到他的底细了。他想撤你们就跟着他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你的名誉呢？”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我找回来。”

    温栎胸有成竹。

    有些人既然不打探清楚来龙去脉就跟他过不去，他自然会让愚昧的人为他的荒唐行为付出超额的代价。

    温栎和周言刚刚通完电话。

    曾磊就推门进来，愤愤不平，抱怨：“妈的，什么叫耍大牌，不合群？都是一群什么猪脑子投资人。”

    “你不生气？”

    曾磊见温栎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嗯。”

    “我真是服了你了，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能沉得住气。”

    “不是有严总吗？”温栎不以为然。

    “也是。”曾磊想，上头还有老大，他瞎操心也起不了作用。

    严宽现在正焦头烂额地四处疏通关系。

    “不如我们雇一群水军去论坛上面撕逼一场。”

    “我实在咽不下这种哑巴亏。”

    曾磊说完看向温栎，想听听他的意见，可惜对方依旧只是气定神闲地翻看杂志，根本不理他。

    “喂。”温栎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就赶紧接了起来，说话的音调变了，连脸色都柔和似水。

    曾磊暗自鄙视了他一眼，走出办公室。

    佟暖一早来办公楼，在夏薇薇的办公室里和她闲聊。

    “你今天不用拍最佳情侣？这么早就跑过来？”

    “有空就赶紧往这边跑呗，能帮你分担一点是一点。”

    她坐在椅子上左右摇晃。

    夏薇薇照例第一件事就是查收邮箱。

    “img的邮件！”她面色一震。

    佟暖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夏薇薇身边。

    两人对看一眼，深呼吸，深呼吸。

    鼠标箭头缓缓移至邮件正文上。

    “打开啦？”夏薇薇一边盯着邮件一边问佟暖。

    “打开吧。”

    img的邮件被夏薇薇点开，两人全神贯注地阅览邮件内容。

    “!”

    夏薇薇念出最关键的字。

    “成功啦，小暖。img公司同意跟我们合作。”

    夏薇薇高兴得欢呼，跳起来抱着佟暖。

    相比她的喜形于色，佟暖倒是矜持些，她不是不开心，刚才她看邮件的时候还紧张得手心冒汗，现在只是突然觉得长舒了一口气，太开心反而平静，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一般。

    “小暖，你真是我们的福星。”

    夏薇薇把附件的合同打印出来，一式两份，然后将其中一份给佟暖。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或者要补充的地方。”

    “好，我先回办公室。”

    佟暖掂了掂那份全英文的合同，手中是纸张的触感，还保有打印机的热度，幸运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

    佟暖回到办公室，正拿着合同细看，夏薇薇的内线突然来了。

    “我正在看。”

    她接起电话，眼睛仍专注在合同上。

    “小暖，你家那位好像出事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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